要发疯的泠

话唠话唠话唠,甜党甜党甜党

[01]钢笔

  01“我不能选择最好的,是最好的选择了我”



布鲁斯韦恩有一只钢笔。
灰黑色的修长笔身上什么装饰都没有,只在笔尾有一个简单的意大利单词“cielo”。笔尖也不是由贵金属制成,简简单单地闪烁着银白的光亮。那实在是一只过于普通的钢笔,朴素简约地让人怀疑是“那个布鲁斯韦恩”的钢笔。
但克拉克毫不怀疑那是布鲁斯喜欢的笔,毕竟他鲜少通过纸笔记录的信息几乎都出自这只钢笔笔下。而这支笔,也是克拉克最喜欢的钢笔。

布鲁斯为这只钢笔灌的墨水是蓝色的。克拉克很喜欢那种墨水,不过他没有和布鲁斯说过。
他觉得那个蓝很像布鲁斯眼睛的颜色,各种状态下布鲁斯眼睛的颜色。

刚刚书写时因为积压的浓墨,钢笔写出来的字是墨蓝色的,字母按笔、转折处几乎洇成了黑色。那看起来像布鲁斯生气时的眼睛,黑沉沉的风暴就在那双漂亮蓝眼睛深处酝酿,把他的眼睛晕成了严厉的墨蓝色。
这个时候都布鲁斯不用戴头盔就是蝙蝠侠,他抱着手臂训某个倒霉鬼的表情和传说中“蝙蝠侠极其不赞同的凝视”一模一样。


很快,墨水的颜色会变成正常书写时的普蓝色。那是布鲁斯平静时眼睛的颜色,像是阳光正好时的大海,平静而汹涌,令人目眩神迷。
克拉克可以很轻易地从布鲁斯的眼睛看出来他正处于难得的宁静状态中。他会微笑,虽然只有一点小小的弧度点缀在嘴角。但是这对克拉克已经够了。他们往往会在这时一起享用一杯红茶或者是咖啡,然后两个人无言地坐一会儿,享受片刻宝贵的时光。
当然,自韦恩宅里的小孩们一个接一个地出现,这种无言的时光越来越稀少了。精力旺盛的孩子们是击溃布鲁斯安静状态的最好武器。叽叽喳喳的小鸟们让两个大人根本找不到能这这样相处的时间。克拉克摸着鼻子苦笑了一下,眼睛里却沉淀着喜爱的柔和。当然,并不是说克拉克对此有什么意见,恰恰相反,他爱死这些天陪伴着布鲁斯的小鸟们了。


渐渐地,墨水的颜色会向着浅蓝色渐变,这个过程克拉克可以看到许多种布鲁斯的颜色。
深一些的勿忘我色是布鲁斯悲伤时的颜色,中间地带的晴色是布鲁斯微笑时的颜色,再浅一些的冰蓝则是布鲁斯警觉时的颜色。最浅的蓝是墨水枯竭时的雾霭蓝,还带着些天空的霜白冰冷。这让克拉克想起布鲁斯极尽痛苦时的瞳色,男人的眼颤抖地像一颗濒临破碎的玻璃珠,深深地浸在令人不安的迷茫里。

克拉克不喜欢见到那样的布鲁斯,当然他事实上也只见过一次。他希望布鲁斯能更多地生活在幸福中而不是承受不好的事。可是他同样认真珍藏这一幕,如同他珍藏布鲁斯的微笑,布鲁斯的满足。他珍藏着所有的,所有的欢笑,喜悦,愤怒,伤痛。氪星人的超级大脑帮他留下永不褪色的记忆,真正记住它们的却是克拉克的心。他想,他记住它们了,那布鲁斯的笑和泪就永远与他平分。他可以帮忙让那些美好里的美好更醇美,可以让苦痛里的苦痛随他的加入而减半。
这样就足够好了。克拉克看着那只钢笔微笑


一个声音带着生命的热度坐在了克拉克身后,他把唇猛地凑近了克拉克的耳朵。
“想什么呢?”
克拉克吓得全身一抖,刷地挺直了脊背扶住眼镜。拉奥啊他为什么要脸红,等等他是脸红了吧他好像感觉脸颊温度上升了?如果有什么用的话,克拉克又推了推眼镜,然后尽量以一个正常的姿态转头。
“布鲁斯,别吓我好嘛!”
布鲁斯挑起了眉,这个英俊的男人像豹子一样把自己送到了同伴肩头。
“让我看看,你在看这只钢笔?”
他低头嘀咕了什么,再次抬起头时靠得和克拉克更近。他和布鲁斯现在鼻尖都碰在一起了,克拉克感觉自己脸上的热度更烫了。克拉克喜欢布鲁斯,他还没准备好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坦白这件事,而现在这个距离对他而言显然太超过了。幸好布鲁斯也没有在家这个时候展现多年扮演花花公子的调情技术,不然就算克拉克喜欢布鲁斯也要揍翻这个调戏自己最好的兄弟的混蛋。事实上布鲁斯看起来也是迟疑的,带着可爱的不确定。

“克拉克”
“我在”
“克拉克!”
“我在”

布鲁斯笑弯了眼,他最后一声呼唤很低很低,几乎湮灭在唇齿间。克拉克依旧回应了他,这似乎使这位韦恩先生特别开心。他专注地凝视着克拉克,笑得越来越温柔。
克拉克迟钝地感到发生了什么事,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这解释不了他和布鲁斯越来越烫的脸颊和耳尖。拉奥啊不是我想的那样吧!克拉克在心里尖叫,努力地看着布鲁斯。布鲁斯飞快地润了一下嘴唇,然后他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地决定一样,一字一句地说:“克拉克,我想亲吻你的眼睛。”
克拉克的心里有绵密的喜悦气泡泛了上来,老天保佑他不要傻笑,哦他好像已经开始傻笑了。还好布鲁斯精准地偏了下头,吻住了克拉克的唇。于是克拉克也没有功夫担心任何有的没的了。

那是比他想象中更美好的东西。
克拉克有时会有一点点胆怯,一点绝对不属于超人,却会属于小镇男孩的胆怯。幸运的是,最好的总会站在他面前。



布鲁斯是在两年前获得那支钢笔的,那时他追一起毒品交易跑到了意大利。解决完事情后,他紧绷的神经难得地在异国美丽的风景中得到了片刻休息。他允许自己放松了一个下午,漫步在异国街头。他一定凝视了太久的晴朗天空,心中家乡永远阴云密布的天空轻轻刺痛着他。但他已经熟悉这样的疼痛,并习惯于把它转化为力量。而令他高兴的是这疼痛并不影响他欣赏风景。

他停留得太久了,于是他终于决定离开。
“先生?”
他直觉那是在叫他,转头看见路边一个文具店里一位年逾六十的妇人在对他微笑。妇人走出了那件装修精美的文具店,手里举着一根钢笔轻轻地问他
“先生,买一支钢笔吗?”
以布鲁斯看来那算是一支漂亮的钢笔,只是他不懂是什么促使这位衣着体面举止优雅的老妇人走出店门,站在街上朝陌生人推销一支钢笔。

他跟着妇人进了店门,看着老人熟练而优雅地包装起这只钢笔,看着笔尾的“cielo”在暖黄的灯光下被衬得温润。他一定是不知不觉间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他看着老妇人温暖的褐色眼眸因笑意而眯起。
“因为感觉您的爱人会和这只钢笔很衬。”
布鲁斯愣了愣,第一反应就是笑着澄清,告诉老人他并不拥有一个爱人。可是克拉克的脸就不合时宜地撞入了自己的脑海。他突然又不想澄清了,就任性一回,他在心里悄悄对自己说。然后怀着某种奇异的甜蜜和害羞,他装作不在意地问老人,为什么认为自己有一位爱人。

老妇人又笑了,她把礼盒装进礼品袋里,又放进去了一瓶蓝墨水,在布鲁斯来得及阻止前故作生气地告诉他这瓶墨水是她赠给新朋友的,如果他没把自己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就别接受。
看着年轻人悻悻的脸色,老妇人温柔地摩挲着无名指上银白的戒指轻轻开口。
“看着您凝望天空的方式,我相信您有一位天空色眼眸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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